距離微信伴侶圈開通已經 5 年,伴侶圈從純粹的熟人圈子,釀成了“半熟”的圈子。對于大部分人來說,伴侶圈早已不等于“伴侶”圈,發(fā)的照片也越來越有講究:許多人已經形成了本身的伴侶圈風格,還有本身發(fā)票圈的原則。伴侶圈就像“劇場”,每個人都在演出。而按照演出內容的差別,又形成了一套“伴侶圈藐視鏈”。
大魚吃小魚的藐視鏈
一般來說,藐視鏈大致可以這樣劃分:一天 10 條刷屏的微商代購黨<頻繁轉發(fā)養(yǎng)生文、謠言、雞湯等文章黨<<頻繁的日常、純文字伴侶圈的碎嘴黨<配圖全是自拍的自拍黨<旅游黨≈行業(yè)文章分享黨<幾乎不發(fā)伴侶圈的。其中的等級是模糊的,地位也依據內容而改變。好比國內旅游不如國外旅游的,跟團的不如自駕的,東南亞的不如歐洲的……行業(yè)文章要是分享過多、分享得欠好,極易被認為是裝X;默默刷伴侶圈的潛水群眾要是時時時時冒個泡,大家還以為人間蒸發(fā)或者號被盜了。
以上伴侶圈藐視鏈,在每個人心里的分級又有所差別。但不成否認的是,在許多人的心目中,這個藐視鏈存在,并且每次“閱覽”伴侶圈和發(fā)伴侶圈時,都在默默地按照心目中的這個原則進行判斷。但是,為什么是這樣的一個藐視鏈?誰定的藐視鏈?那些處在藐視鏈底端的人又怎么想呢?

人生如戲,全靠演技:
戈夫曼在《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現(xiàn)》里將人的社會生活比做戲劇,當人們需要飾演某種制度化的社會角色時,人們的行為是“前臺化”的,就比如在舞臺中進行演出,而“后臺”是人們能夠表示自我的地方,通常與前臺相隔絕。
微信伴侶圈使用之初,相信大部分人把它當做“后臺”的領域,因為彼時的伴侶圈很窄,伴侶圈就是伴侶的圈子,哪怕伴侶發(fā)的是雞湯,是碎碎念,是并欠好看的自拍,但因為“伴侶”的屬性,我們通常更加包容,同時我們也樂意分享我們”后臺“的想法、形象、生活。
而 5 年過去,微信的用戶不停增長,微信通信錄里多了八百年不見的老同學,不記得名字的同事,素未謀面的”伴侶的伴侶“,甚至還有快遞小哥;這些”半熟“社會關系的存在,使得微信伴侶圈從分享生活,往分享他人喜聞樂見的生活轉變,從“后臺”放松的狀態(tài),逐漸走向“前臺”的演出。

既然是“演出”,演出就會分出凹凸,由此有了一個個微妙的分級;而那些沒有深諳演出道理的人,好比剛開始用微信、頻繁轉發(fā)雞湯的爺爺奶奶們,那些在普通伴侶前事無巨細寫日記的人,總是要被“藐視”的對象。我們喜歡看的是有趣的段子,牛X的經歷,斑斕的風景,或者偶爾出現(xiàn)的美女。
但是“我們”是誰,憑什么是這樣的藐視鏈?
屬于“互聯(lián)網原住民”的藐視鏈
爸爸媽媽們轉發(fā)雞湯文,養(yǎng)生文,你跟他們解釋、讓他們不要再發(fā),他們不會理你,因為他們不覺得有問題。除了發(fā)自內心認同他們轉發(fā)的內容,他們也不認為,這會讓他們處于年輕人所謂的藐視鏈的底端。
說到底,互聯(lián)網中,掌握話語權的主體還是年輕人,尤其是一二線城市的年輕人。如果說在PC時代,中老年群體還與互聯(lián)網世界連結著必然的距離,那么手機和微信在中老年群體中的普及,直接將年輕人和中老年的距離拉近了。年輕人突然能在伴侶圈里很清晰地看到,父母的世界和本身的差距。傳統(tǒng)的長輩傳授晚輩知識的方式,已經釀成晚輩教長輩“做人”,于是,互聯(lián)網的“新居民”,成了被調侃的對象。

至于三線以下城市的年輕人,我們的印象總是他們看快手,直播喊麥,留著非主流發(fā)型,在伴侶圈做著或真或假的微商代購,相信一些奇奇怪怪的謠言知識;而他們又是互聯(lián)網上被所謂的“主流”嘲笑的對象。那些小城市或是城市邊沿人群,他們的互聯(lián)網世界和“主流”互聯(lián)網居民是那么差別,這種差別同樣也被邊沿化了?,F(xiàn)在的年輕人流行“喪”,同時又流行中產階級生活方式,一邊覺得知乎“裝”,一邊又想在伴侶圈展現(xiàn)一下本身的“牛X”。于是,賣產品的,轉發(fā)陰謀論的,拉票的,它們被認為是沒有“營養(yǎng)”的內容,總是首先被“藐視”的。